沈清给他搬了椅子，轻声细语：“快坐！我让桑芹给你削个水果……哎，桑芹你别愣着呀！等会儿你就跟季陸回去，你爸爸这里有我照顾呢！”
季陸坐下，陪着桑大勋说话。
他平时对桑芹冷淡，但在桑大勋面前表现得无懈可击，他又在商界打滚数年，只要他有心讨好，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。
桑大勋向来喜欢他。
只是季陸提出换医院时，桑大勋还是拒绝了，笑呵呵的：“就不折腾了！这里挺好，那位贺医生也很负责。”
季陸拿捏着分寸，并不勉强：“爸住着习惯就好！”
这时，桑芹削了个苹果递给他。
季陸却接过来放在了一旁，反手握住她的细腕，他起身对桑大勋夫妻说：“那我先带桑芹回去，爸您保重身体。”
桑大勋点头，看着他们出去。
沈清收拾东西，蓦地，桑大勋开口：“他们最近在闹，是不是？”
沈清手一颤——
她连忙掩饰：“没有的事儿！桑芹跟季陸好着呢！”
桑大勋轻叹一声：“你还骗我！小芹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，从前她看着季陸的时候是有光的，现在没有光了。”
沈清怔了半响，轻道：“你劝劝她！”
桑大勋慢慢靠向床头，半晌，他低低开口：“不劝了！她不提只当我不知道！……时宴已经没有自由了，我不想小芹也没有自由。”
沈清欲言又止。
……
季陸带着桑芹下楼。
傍晚的夕阳，将黑色宾利染上一片炽红，名贵耀眼。
桑芹被推上车，她想下车，手腕被人按住。
季陸面色淡然，从车外绝对看不出他用了那么大的力道，桑芹丝毫不能动弹，可见男女力量的泾渭分明。
等她放弃挣扎，季陸才松开手。
他在车里静静吸烟。
桑芹气息微乱，看着他的侧颜，幽暗光线给他侧颜打上一片阴影，使得五官更为立体英挺，再有身份加持，轻易能让女人心动。
桑芹恍惚想起，
当初，正是这张脸让她鬼迷心窍，喜欢了那么多年。
季陸侧身看向桑芹。
他极少为了桑芹的事情烦心，他并不是很在意她，但是他并不想换太太，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不会轻易换太太。
半晌，他将香烟熄了，从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。
打开，里面是枚钻戒。
桑芹喉咙一紧，这是……那晚她卖掉的婚戒。
季陸把它买了回来？
季陸一直盯着她的脸，不放过她任何细微表情变化，像是要将她那点儿皮肉看清楚一般。
良久，他淡淡开口：“手伸出来，把戒指戴上！然后跟我回家，之前的事情我当作没有发生过，你还是季太太。”
他难得宽容恩赐，桑芹却拒绝了。
她微蜷起细白手指。
季陸耐心有限：“你究竟想怎么样？”
桑芹低喃：“离婚！我想跟你离婚。”
季陸工作忙碌、桑芹跟他闹不肯回家，清早他想找对袖扣都找不着，心里很不痛快，正要发作却见到了前面停车场一辆白色宝马前，贺季棠跟一个护士在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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