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，戚若乔呼吸一凝，垂下的双手不觉握紧。
江绍野视线扫向她，眉目如冰：“如今正值升职考核期间，军属偷东西，军人罚以降级处理。”
“但污蔑他人的罪行更严重，老太太如果真觉得是戚若乔偷的，那就让公安过来调查。”
他眼中的冷酷刺的戚若乔心狠狠揪紧。
话里话外都是升职，他都没多看她一眼。
王秀芳目光闪烁，刚想说什么，她六岁的孙子挤了过来，举着被黄金顶针卡住的拇指，哭叫着：“奶奶，卡住了！”
王秀芳立马爬起身按下孙子的手，心虚地瞟了眼江绍野：“那什么，我也没想到孩子这么调皮……”
碍着江绍野冷冽的视线，她也不敢说下去，扯着孩子悻悻回了家。
众人面面相觑，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散了。
一时间，楼道只剩下戚若乔和江绍野两人。
无辜被污蔑，可江绍野没有给戚若乔讨公道的意思，转身又要走。
戚若乔忍着心头委屈，又追上去拦住人：“江绍野！我们能再谈谈吗？我是真的有急事要回桐州。”
江绍野寒眸一扫：“不管什么理由，现在这节骨眼上，你别再给我惹麻烦。”
他是铁了心不准她走。
之后几天，江绍野一直都没回家属院，戚若乔试着去办公室找他，可每回都被警卫员以‘团长忙’挡在门外。
她心里清楚，江绍野不是忙，只是不想见她。
又是一个雨夜。
戚若乔昏昏沉沉躺在床上，坠入噩梦。
梦里，阿妈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，朝她伸出枯瘦的手：“若乔……”
她还没来得及握住，那只手就重重垂下去。
阿妈没闭合的双眼看着她，仿佛在怪她，为什么不回家，为什么不回去看她最后一面……“阿妈——”
戚若乔惊坐而起，冷汗津津喘着气。
雨停了，天已经蒙蒙亮。
看着依旧空荡的另一侧床，想起梦里阿妈死不瞑目的模样，她捏着毯角的手慢慢收紧。
她不能继续等下去了，她要立刻回桐州找阿妈！
戚若乔迅速起身，将签好名的离婚报告放在桌上，拎起早就整理好的皮箱离开。
两个小时后，她赶到火车站外。
戚若乔提着皮箱往售票处奔去，满心都是回家。
谁知却跟一个娇小的身影撞在一起，她匆匆道歉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你是……戚若乔？”
戚若乔闻声抬头，瞳孔骤然紧缩。
何雪莹！？
江绍野真正喜欢的人！他那个知青前任！
当年他就是因为跟何雪莹赌气，才跟自己结了婚。
一股莫名不安骤然攀上戚若乔的心：“你怎么会在这儿？”
上辈子，她不是几年后才来西北吗？
何雪莹眼眸暗了瞬，露出个笑：“我今天调来西北工作，绍野说会过来接我。”
戚若乔心一咯噔，没等她反应，手腕便被一股蛮力狠狠攒住。
